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資管新規下的第三方財富機構(下):2008~2018年,十年興衰啟示錄

每日經濟新聞 2018-01-31 18:48:11

從賣一單100萬的信托產品純賺2萬,到2014年監管層明令禁止信托公司委托非金融機構推介信托計劃,2008年~2018年,第三方財富機構到底經歷了怎樣的興衰及轉變?

每經編輯 每經記者 李蕾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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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經記者 李蕾  每經編輯 肖鴻月

“第三方已死?”——幾乎每隔幾年,市場上便會出現一次這樣的聲音。最近一次的起因是,2017年底資管新規的發布,又有業內人士喊出了,“那些靠信托剛兌起家的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要完了?”

吊詭的是,在一片不被看好的聲音中,這個行業的規模卻一直在屢創新高——一些業內領先的機構已經將業務領域從原有的固收產品銷售,拓展到了股權投資、房地產運營甚至不良資產處置。

所以你看,第三方不但沒有死,反而在不斷攻城略地、擴大自己的版圖。

不過話說回來,和十年前成立之初相比,第三方財富管理機構不管商業模式還是業務邏輯,都已經發生了釜底抽薪的變化。那些沒有轉型、或許也無法轉型的機構,也是真的無聲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。第三方財富管理機構的十年興衰史,是整個大資管行業發展的縮影,也為后者加上了一個不失精彩、無法磨滅的注腳。

2008~2013年:野蠻生長的1.0時代

國內的第三方財富管理機構是怎樣出現的?

西南財經大學ICFS財商研究中心執行主任、副教授潘席龍對于第三方機構有著多年研究經驗。他告訴《每日經濟新聞》記者,過去普通投資者的理財主要都是銀行、保險公司、券商等機構在做,“國內的金融體制是分業經營、分業管理,但老百姓的理財需求卻是綜合的,單一的銀行或者保險做不了這種工作。這個時候,第三方財富管理機構的出現就很有必要性了。”

但若是要說這些機構的崛起,信托剛兌與銀行飛單是一個無法繞開的話題。

不知道大家是否還記得2007年的信托“新兩規”,它使得信托計劃作為具有放貸功能的直接融資工具,駛入了發展快車道,在接下來的幾年間,迅速成為繼銀行之后總資產規模排名第二的金融機構。第三方財富管理機構無疑成為最大受益者之一,充分享受了信托行業高速發展的紅利。

一位滬上第三方財富管理機構負責人對記者表示,早期的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商業模式非常單一:直接把信托公司的產品拿過來,借助銀行等渠道、采取給客戶經理返傭的形式進行銷售,自己則從中抽取點差。

另一家大型股份制銀行資管人士則給記者算了一筆賬。作為一名銀行客戶經理,賣出一單100萬元的信托產品,傭金不過就幾千元;而如果是通過第三方,銷售提成可以給到2%,還是稅后,那么賣一單就純賺2萬元。“銀行飛單就是這么來的。”他苦笑起來。

能給到銀行客戶經理這么高的返傭,那么這些第三方財富管理機構自己能賺多少呢?一位中型信托公司人士透露,依據標的產品資質的優劣,這些機構可以抽取1.5%~3.0%的傭金。掐指一算,一個年銷售十幾億規模產品的小型第三方,每年就有可能獲得千萬級的收益。

俗話說,“背靠大樹好乘涼”。充足的信托產品供應、龐大的市場理財需求,提供了巨量成長空間,短短幾年時間里,第一批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便在這種野蠻生長的氛圍里,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。

不過從嚴格意義上講,這樣的第三方財富管理機構還能被稱為“第三方”嗎?在潘席龍看來,它們已經變成了“第二方”。

“按照國外的標準,第三方理財是專業、中立的機構,更多靠咨詢、提供理財方案來盈利。現在國內的第三方機構,自己又當球員又要裁判,還要做評論員,這就已經有問題了。不過出來混總是要還的,如果當初做得不規范,那么風險最終也會回到自己身上,這不能怪監管,要反思自己的原因。”

2013~2015年:初見成效的2.0時代

從2013年開始,監管層對于信托行業的政策開始收緊,于2014年、2016年相繼下發了《關于信托公司風險監管的指導意見》《關于進一步加強信托公司風險監管工作的意見》,聚焦信托業風險,而且逐步涉入到公司治理、風險管理體系等方面。

更為當頭一棒的是,2014年5月,銀監會向各銀監局及直屬信托公司下發《關于99號文的執行細則》,明令禁止信托公司委托非金融機構推介信托計劃,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原有的模式似乎難以為繼。正如上述負責人所說,“大家都急了,開始找新業務做”。

那做什么好呢?

2012年底,第一家基金子公司成立;同一時期,私募基金也迎來了發展的黃金時期。這些機構的興起,使得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的產品結構開始分化——一些嗅覺靈敏的開始布局相關產品、搶占先機;不過對于更多的機構來說,顯然還沒有做好準備。

“雖然一個新的時代,例如私募基金時代的來臨,已經成為了業內共識,但不少第三方機構,尤其是過去主要以信托產品為主的,仍然抱有僥幸心理,希望在原有模式下維系。隨著監管趨嚴,很多第三方財富管理機構沒有牌照、從業人員也沒有專業資質,基金子公司和私募基金哪敢跟它們合作,都找銀行、券商去了。最后的結果就是,很多第三方面臨‘斷糧’風險,還有一些就直接隨著信托產品的萎縮和直銷力量的崛起被淘汰了。對于一成立就順風順水的第三方財富管理機構來說,這段時間確實挺難熬的。”回憶起這段歷史,上述負責人不禁感慨。


圖片來源:攝圖網(圖文無關)

事實上,業內也不乏較早看到這類隱患、順利轉身的公司。

諾亞財富創始投資人、執行董事章嘉玉就對《每日經濟新聞》記者表示,對于不再銷售信托產品,“第一是因為我們看到了趨勢,國家政策要消除影子銀行和剛性兌付也已經好幾年了;其次我們認為,這樣的模式不可持續,更加期待一個健康有序的市場。”

不僅如此,另一位不愿具名的大型第三方高管坦言,剛性兌付“一定程度上是在喂養投資者的貪婪”。潘席龍在談到這個問題時也表示,長期以來,國內的國有金融機構在一定程度上把投資人慣壞了,“覺得投資國有機構肯定沒問題,沒有風險意識”。而這些問題,都亟需打破剛兌才能解決。

不過面對監管的收緊,大部分第三方財富管理機構最初的反應都是“無所適從”,整個2.0時代充斥了太多焦慮卻又茫然的面孔。

2015年至今:開啟蛻變的3.0時代

雖然資管新規是2017年底推出的,但其實嚴監管的趨勢從2015年便已初見端倪。在全新的3.0時代,整個財富管理行業都在嘗試將商業模式升級——有的機構選擇留在原地,繼續做大原有的類固收產品銷售;有的開始向行業上游拓展;還有的則收購資產管理牌照,或組建資產管理公司。

普益標準研究員陳新春在給《每日經濟新聞》記者的回復中表示,在整個大環境轉換背景下,第三方財富管理機構也需要轉型。從業務格局看,有些機構可能會回歸財富管理行業的本源,即做好對客戶的理財規劃,并進一步向高凈值客戶傾斜資源,為此需要進一步加強產品研究、投研團隊建設等。有些機構可能轉型為資產管理機構,直接代客理財、代客投資,并由債權型投資轉向債權型和股權型并重的業務模式。

我們來看兩個例子。

以諾亞財富旗下歌斐資產為例。章嘉玉介紹,目前其主要業務構成共分四部分:一級市場股權投資、二級市場投資、房地產板塊(已從早期簡單債權類產品向運營相關轉型)、包括消費鏈金融和供應鏈金融在內的類固收產品。除此之外,其在2017年也成立了特殊資產管理部,專門做不良資產處置產品。

恒天財富總裁崔同躍也向記者提及,2016年至今,資管政策層出不窮,“在合規發展的指導思想下,不斷拓寬產品線,形成多元化的發展態勢,在延續原有固收產品優勢的同時,大力發展權益類項目,股權投資更是我們2017年的重點布局。2018年,會進一步加強買方研究團隊的建設,包括固定收益、權益、混合以及商品策略的研究,同時還包括資管行業的研究特別是二級市場的投資研究。”

一方面是大型第三方財富機構積極拓展新業務、謀求轉型;另一方面則是小規模機構的專業化傾向。上述第三方財富管理公司負責人就表示,其公司近年已經開始向股權投資轉向,“雖然還有很多問題需要克服,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”。

章嘉玉對此表示,過去第三方財富市場是“供不應求“的狀態,所以很多機構只是簡單銷售信托或債權類產品,但“這個時代已經過去了,核心能力的建設至關重要”。

“2018年、2019年對第三方財富管理機構都是嚴酷的挑戰,過去的模式必然會被打破。從業者首先要搞清楚:我的核心競爭力是什么?要在哪個版塊做?我認為這是2018年對這個行業最重要的問題。”

潘席龍也坦言,在當前的形勢下,第三方理財機構該收縮的或許要適當收縮,回歸主業、回到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上來。“收縮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需要好好地練內功。這個市場空間還很大,不妨通過這段時間的修煉,為未來做好準備。”

《資管新規下的第三方財富機構(上):打破剛兌、傭金紅利消失,行業加速優勝劣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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