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海英：誰能替“熊”說句話

張海英

據報道，2月1日，證監會公告了一批排隊上市企業的名單，歸真堂位列其中，處于“落實反饋意見”階段。反對聲音此起彼伏。亞洲動物基金（AAF）與中國中藥協會展開口水戰，民間動保組織它基金前日也向證監會遞交吁請信，阻止歸真堂上市。中藥協會2月16日舉行媒體溝通會，就活熊取膽事件作出說明。

在民間動保組織和公眾看來很殘忍的“活熊取膽”，在中藥協會負責人看來，不僅不殘忍，而且熊還很舒服，“取完膽汁就去痛痛快快玩啦！”盡管筆者沒有親眼目睹活熊取膽的過程，但對 “舒服”、“玩”這樣的說法持懷疑態度，究竟是熊被麻醉了沒有痛感，還是熊已經習慣了這種取膽方式，麻木了也就沒有痛感了？

讓人有點不解的是，中藥協會本該是研究中藥材的，但現在看上去更像是在研究動物，熟悉熊的表情和語言，能讀懂熊在取膽過程中的感受，知道熊在取膽之后去玩了。這樣的結論是否屬實，顯然還有待于動物研究專家給出答案，而中藥專家的“一家之言”難以服人。

中藥協會替“活熊取膽”辯護，究竟為了讓歸真堂上市，還是為了發展中藥業？顯然兩者是有微妙區別的，筆者很想知道答案。從中藥協會最近的言論來看，更像是替歸真堂說話，為了讓歸真堂上市。用中藥協會工作人員的話說，歸真堂目前在上市前的“靜默期”，不方便發出聲音。歸真堂不方便說話，就找了中藥協會當“代言人”？

反對歸真堂上市的機構主要是動物保護組織，其中，亞洲動物基金會表現最為搶眼。該組織明確表示，“活熊取膽”太殘忍，完全漠視動物的權利，號召人們抵制熊膽產品，并指出，歸真堂聲稱的“無管取膽汁”方式同樣會引發病變，給熊帶來傷害。

顯而易見，圍繞“活熊取膽”，準確地說，圍繞歸真堂上市，已經形成了兩大意見完全對立的陣營。中藥協會、歸真堂以及部分中藥學專家，都支持“活熊取膽”，等于支持歸真堂上市。而另一陣營以亞洲動物基金會為首，則反對歸真堂上市。在歸真堂沒有上市之前，這樣的博弈顯然很有意義。

一方面激發了公眾對動物保護的思考；一方面也引發人們對中藥業發展的思考，據說人工熊膽已經能完全替代天然熊膽；另一方面，通過這場爭論，那些事關公共利益、社會倫理的企業在上市之前，公眾有了參與表達意見的興趣。換言之，這場爭論對相關各方和社會公眾都是有益的。

不過，這場爭論究竟是基于公共利益還是基于爭辯者自己利益，值得關注。從中藥協會的言行來看，明顯是偏向于歸真堂，為了企業利益。而反對歸真堂上市的亞洲動物基金，目前的真實意圖也讓人有些生疑。據報道，中藥協會認為，亞洲動物基金是打著動物保護的旗號打壓中國傳統醫藥，是一種陰謀。

當辯論雙方立場的公正性都存在疑問的話，我們不得不問一句：究竟誰能替“熊”說話？為“熊”說一句公道話：“活熊取膽”究竟可不可行？畢竟，熊是不會說話的，或者說，人是很難讀懂熊的語言的。因此，急需要權威機構拿出充分證據為“活熊取膽”下定論。